每天看着疫情日益严重,从去年的单位数,到双位数、三位数,甚至今时今日的四位数,已经很是无感麻木,更是一连串的爆出每日确诊人数或许有误,并非确确实实地反映当天的确诊人数。再来是去年也有爆出确诊病人实际上已经受感染多日,已经有了新冠肺炎的症状,却没有做检验,也没有居家隔离,造成社区小爆发。所以实际情况是,正如前美国总统特朗普所说的,“美国之所以有很多确诊人数是因为我们做的检验多”。乍听之下似乎毫无逻辑可言,毕竟确诊之所以确诊是因为受感染,一个健康的人不会因为你去做检验(不排除去年伪阳性反应的状况)而确诊。但,如果今天没有人去做检验,那想当然耳,不会有“确诊”,但不代表“防疫成功”。
直到最近,正和客户谈事的当儿,另一个客户打电话过来了。对方在电话里透露,经理确诊了,而我正好也曾经出席该经理举办的简报会。当下我没有多慌张,因为当天该经理虽然时不时把口罩拉下来,但那只局限于他在两三米外的距离做简报的时候,而过后我们仅仅交换名片,没有做多少嘘寒问暖,我便离开了。是的,因为我是个不称职的销售员,所以我在某种程度上比较安全。反倒是其他公司的销售员,或多或少也和该经理多聊几句,当下的他们肯定会比我更担心。
于是,我和那位客户谈完事后,拨打电话给公司的健康安全与品质部门的负责人,向她通知我的情况。她迟疑了一会儿,要我写封电邮,发给她和总经理,让大家知道我的情况。我把电邮发出去后,有点焦虑地等待回信,因为接下来还约了另一位客户。按照常理,我是应该取消会面,直接回家去做自我隔离,但如果公司一刻尚未做出决策,我实在是犹豫不决,不知是否应该直接跟随自己的决策——毕竟我的其中一个绩效指标是“客户会面报告”。
所幸的是,在与客户见面只剩下将近十五分钟前,经理告诉我,不需要等待公司的回信,直接回家去做自家隔离。我赶紧通知客户,向他道歉,为了避免病毒扩散,我取消了今日的会面,直接回家去。半路上,我得知某个检验中心提供病毒检验服务,也得知该检验中心只有在早上才有提供检验服务,而且也不需要事先预约。
在家的当儿,只要踏出房门,我便是戴上口罩,注意自己所触碰过的东西,避免把肺炎传染给家人。隔天一早,吃完早餐后便出发到检验中心做检验。在采取样本时,棉签擦拭喉咙并不会觉得很不舒服,当棉签插入鼻孔采集鼻咽样本的时候,那瞬间马上飙泪。样本采取人员说也要采取另一边鼻孔的鼻咽样本时,虽然很理所当然,自己内心依然是千万个不愿意,让她采集另一边的鼻咽样本。采集后,戴上口罩,马上不停地咳嗽,打道回府。
等待检验报告当晚,自己心里是千百种不安。虽说新冠肺炎感染者很有可能会失去味觉和嗅觉,自己也在吃饭的当儿趁机闻了闻,依然能够闻到香味,依然能够尝到饭菜味。不过,自己一直在胡思乱想,万一我其实早已失去味觉和嗅觉,我之所以依然闻得到,尝得到,实际上只是因为自己早已知道这些饭菜的味道,加上自己一直期盼自己没有感染新冠肺炎,心理作用下才感受到其味道。
直到隔天一早,收到检验中心的报告,自己做了深呼吸,打开报告,上面确确实实写着“Not Detected”之后,关上报告,再度打开,仿佛报告会因此忽然变成“Detected”。当天下午再次打开报告,再次确认自己没有因为被别人称呼为“阳”而变阳,自己甚至连确诊的自我调侃都已经想好了,结果我安然无恙。
只有在等待检验报告的那段时间,我才深深感受到单日四位数确诊人数的恐怖之处,才彻底了解到我们与毒的距离,其实没有自己妄想得那么遥远。报章上的每增加一个确诊人数,意味着有数位的接触者,而数位的接触者或可能受感染。我们看不见病毒的攻击,只能感受其威力,而你我的感受或多或少不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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