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3月19日星期四

死神的遗言

那一夜,我把天使赶走,接受了恶魔的邀请,在不归的地狱里沉沦。虽然我知道天使一直是对的,但最终依然接受了恶魔的奖赏。那一夜做出的决定令我感到极度后悔,开始讨厌自己,定力不强,把自己的天使赶走,而现在的这一切再也无法挽回。

手指轻弹钢琴,胡乱地弹,希望能够在你面前弹出一首情歌,来表达我对你的爱意。可是,明天还是只能期待,调好的闹钟会不会响,我也不知道。天空还是黑暗一片,每一次的离开都让我感到失落,才离开不到半分钟就开始想你,希望你能坐在身边。有人说,爱情就像一条绳索,让你失去自由,但离开你后并没有更自由,反而陷入思念的无底洞。

冰冷的空气像刀片一样地刺入我的脸颊,两行眼泪还没干,一颗颗泪珠往下掉。你并没有错,是我的错,错在我不应该接受恶魔的邀请,人毕竟是个有感情的生物。恶魔嘴角上扬,努力地挤出那空洞的微笑,而不是像童话里的恶魔一样笑着,可见她正摆脱这恶魔的象征。但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,恶魔依旧带我走上邪路,迎接死亡的来临。良心不断地谴责我,并让我成为天使,但我已经陷入地狱,成为地狱天使。

被困在地狱里的幽魂都是痛苦的,他们后悔加入恶魔的团队,但他们却没有机会重返人间,做出第二个选择。而扮演着地狱天使的我却无法开导他们,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天使还是恶魔。身上流着天使的神圣之血,背后却长了一对石像鬼般的翅膀。死神降临。她并没有像大家所描述的那么可怕,没有镰刀,不披斗篷。死神以和蔼可亲的口气对我说:“该下地狱的总会受不了恶魔的诱惑。无论是天堂或是地狱,都有死神的存在。而死神只要到人间去,都会下着一场毛毛细雨。死神都带着一个小瓶,只要一个人的时辰一到,他的灵魂就会被瓶子吸入。而瓶口十分之小。对方若是奸诈小人,就会直接被吸入瓶子;而对方若是大好人,将会送往零度空间,接受测验。”死神还说,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不同,所以他们所看见的死神样子都不一样。死神没有固定的样子,就像纯洁的水一样,可以融入任何容器。她的愿望也很简单,就是希望能在人间看见晴天。

人心,变幻无测。人心,可以比天使还要好心,却能瞬间变为恶魔。死神说,她也曾是人类,看腻了人间险恶,不想回到人间。没有人能够摧毁死亡,死神也一样。凡是在天堂或是地狱呆过久的灵魂,将会魂飞魄散,永不超生。但死神却不惧于死亡,不向死亡低头,宁可死亡也不投胎。

琴声响起,你那甜蜜的微笑把我给迷住了,无法脱身。爱,是个沉重的包袱,只有放下,才能够快人一步,走得更长远。琴声停止了,你捂住我的嘴,不让我说再见,自己的双眼却充满悲伤的泪水,狠心地吐出令人痛心的两个字——再见。我的心像是被撕裂一样,痛苦地跪在地上,捉紧你的右手,努力想挽回昔日的美好,可你却用力地甩开我的双手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。天使的血一滴滴地滴在地狱的地上,慢慢地蒸发。泪水不断地涌出,但我却强忍泪水,不让它往下流。离开,并不一定是解脱;解脱,不一定非要离开,也可以是拥有。心痛无法用麻醉药来麻醉,却是越来越清醒。时间慢慢流逝,死神说时间不是无情者,只因他也受过伤,知道伤会慢慢地痊愈,想靠着他的流失,让大家的伤口好起来,人生道路犹如万里长城,艰苦地向前走。我的双脚开始麻痹,豆大的汗珠混杂着悲哀的泪珠,倒在地上。时光机隐隐约约地浮现在我面前,我尝试摸着它但它依然是那么遥不可及。

琴声再度响起。是你。为什么你伤害我却又让我振作起来?琴声就像黑暗中的曙光,给了我能量。

死神的死期即将来临,恶魔不断地劝她投胎,但她拒绝了。我还记得死神在我面前倒下,她颤抖的双手捉紧我,告诉我她也曾经错过一段真感情,叫我别步上她的后尘,真爱要经得起考验和挫折,更需要勇气。死神奄奄一息地说:“恶魔可以拥有天使的心肠;天使也能接受恶魔的邀请。”接着,她的双手渐渐失去力量,倒在地上,身体也开始毁灭,并用最后仅存的一口气把我推回人间,而自己却离开了。

我睁开双眼,发现自己还没回到人间,而是在零度空间。恶魔现身在我眼前,竟哭了起来,只因死神的死亡。原来死神最后一口气说的话也有道理。恶魔擦干眼泪,捉进我的肩膀,要我好好照顾钢琴女子,我答应了。这是我第二次接受恶魔的请求。恶魔笑了笑,轻拍我的肩膀,我的全身开始不受控制,变得异常的轻,飘回人间。

你已经在那里等待我的到来,但一看见我,便转身离开。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?和你那么遥远却有那么接近。我捉紧拳头,抬起头来望着天,突然全身充满力量,我赶紧继续往前冲刺。

“恶魔可以拥有天使的心肠;天使也能接受恶魔的邀请。”死神的遗言给了我启示,好人不一定要永远做好事,坏人也可以做善事。

后记:在写这篇文章时,我不断陷入矛盾的状况,不知道“我”是在沉思还是在地狱,相信读者一读就知道了吧?毕竟当时我的思想混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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