请注意,接下来将会有所剧透,如果你还没准备好,请别继续往下读:
这段旅程我们去了火山。
处于半睡半醒的情况下,被闹钟响起。回想起自己曾经年少轻狂的事迹,能够一整夜不睡,留守在实验室里直到隔天傍晚才回房间休息睡觉,又或是为了避免自己睡过头,整夜不睡,凌晨开车和朋友一起去海边看日出,然后再接朋友到机场去。换做是今时今日的自己,有时九点十点就开始打哈欠,纵然还没活超过三十年。
基于自己的身体状况,其实还有一度担心自己无法起身,就这样无视手机闹钟响起,犹如自己以前的室友一样,一睡到天明。肚子也因为还没醒过来,面包只能为了避免待会儿登山血糖低,硬是吃了下去。
我们坐上车子后,虽然自己还是有点想要努力睁开双眼,看着窗外那漆黑的景色,从市区转到了山里,最终依然无法抗拒睡眠的诱惑。抵达之后,一下车就被这低温给冷醒过来,赶紧穿上保暖外套。伊真火山(Mount Ijen)的停车场一字排开,有着好几家熟食档口,A将我们带到最后一家,让我们能够在这儿吃点东西或者喝点什么。
K点了一碗索托(soto)面,我点了一杯即溶咖啡,想让自己尽快能够进入登山状态。坐在档口外,不时有些许冷冽的微风吹来。喝着温热的咖啡,看着档口前燃烧着的火炉,抓住那一丝丝的温暖。我们缴付了防毒面具的租金后,一人一手防毒面具,准备登山了。
虽说并非当地旅游的旺季,但人也没有很少,一开始总觉得人好多,如果无预警忽然停下的话,就会被后面的人给撞上了。除了旅客和导游,当地人拉着手拉车,不停地叫唤“德士”,期盼有着体力不佳,不适合登山的游客愿意付钱,坐上手拉车,由他们拉上山。
忘了是谁,或许是T,指着夜空繁星。事后自己才知道其实夜空不只是繁星,还有的是银河(Milky way),只是自己的拍照技术加上装备限制,只是草草地往夜空拍了一张,避免挡了后面的人登山。
一开始还有心思去听身后的白人游客责怪她朋友,将防毒面具遗漏在档口,没有带上山,到了后来自己也自顾不暇,只能专注自己的步伐、呼吸、身体状况。T和K俩登山起来速度比我和Y这两个大男人还要快得多,体力也明显胜过我——他们俩带了背包,而我只是拿着小巧的单肩包。很自然的,看着Y气喘吁吁,我也没有那个胆量开口说:
要我帮你拿一些东西吗?
我们爬了一段时间,从需要用手机的灯光照明,一直到旭阳东升,渐渐照亮了往上前进的山路。同时,温度也渐渐升高,不再需要穿上保暖外套了。Y提到A的身体状况也不怎么行,因为被颠簸的车程搞到A有点晕车。有者播放音乐,保持着节奏往上走。有者坐上手拉车,由一个或两三个当地人往上拉,甚至一位因为体重较令人吃力,加上山路不平顺,不小心陷入凹坑,T和K赶紧帮忙拉着,帮忙将手拉车移出凹坑。也有者一路上不停地和同行的旅人聊天,又或是全程沉默不语登山。
渐渐地我们即将登顶,伊真火山其硫磺呛鼻味开始传来,A提醒我们,可以戴上防毒面具。这硫磺味让我的喉咙有点干痒,戴上防毒面具后,虽然不能让味道完全消失,但只剩下淡淡的味道。A和其他当地人一样,什么也没戴。
沿着火山口走,因为有许多沙子,自己走得很小心,避免自己一不小心就滑下山了。后来,有人发现Y将防毒面具戴反了。正是因为戴反,他戴上去之后不久曾经和我投诉硫磺味依然没有多少减弱,当时我也没有注意他戴反了,只是以为可能他的鼻子比我的还要灵敏,所以才会觉得依然呛鼻。戴正之后,的确好多了。
A解释,当地人在火山口处采集硫磺,其采集工作导致了这烟雾不断升起。而这些人将扛着将近一百公斤的硫磺到山下去,每天来回大约三次,将这些硫磺廉价卖出。我们看着那片浅蓝色的火山口湖,可硫磺的白烟不断升起,干扰了观赏火山口湖的雅兴。
Y太疲惫了,要我们几位继续往上走,他自个儿留在原处看湖便是了。纵然我们尝试劝说,但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就只有自己能够明白,他可能真的累坏了。我们几位拍了好几张照片,K也脱下外套,拍了好几张照片。回想起前一晚,我们在社交媒体上看着其他人拍的照片,包括有者上身只穿着一件运动文胸/背心(请原谅我对服饰的了解不佳),还在讨论为什么这些人不怕冷,K也感慨说自己不会那么做。
话有时候不能说得太早,虽然K是在晚上说的。
不过,太阳升起之后,其实温度属于挺凉快的,不会太冷,要不然我也不会脱掉保暖外套。A帮我拍了好几张照片,但不擅长摆姿势的自己,实在是糟蹋了A的好意。T居然说,这硫磺味让她开始饥肠辘辘。最后,我们还是游说Y继续往上走,大家拍了几张合照后,开始慢慢走下山。
山顶也有着当地人留下的扁担和两篮硫磺,让游客能自身尝试扛起两篮沉重的硫磺。上百公斤体重的Y,尝试搬起来,但也只能举到腰部之处。Y起哄要我也尝试搬,但我究竟何德何能,能够搬起比自己将近重两倍的货物呢?此时,当地人也在火山顶上贩卖硫磺雕刻品,虽说自己不知道硫磺雕刻起来有多费力,单单看雕刻品的品质也能看得出这是自己目前不可能达到的。
上山除了有当地人的手拉车,下山也少不了,而且也挺老实的,走得越靠近山脚处,价钱也会随之降低。和我们一起下山的几个中国游客聊天,其中一个开玩笑说这座火山没有准备下山滑梯,让游客能够直接滑下山,我差点没直接笑出来——
想象这条滑梯一直通到山脚下,滑梯尽处是一个大棺木,让你能够直接入土为安。
下山之后,看着N兴奋地在车旁尽情跳舞摇摆,车正播放不知名的歌曲。本来想上厕所后,将他这活力四射的动感舞蹈给拍下来,结果我只是回到车上将外套放进车里,他就不继续跳舞了。
我们回到饭店后,因为过了早餐时间,吃着饭店事先准备包好的早餐。这也是多亏了A在这之前联络了饭店,要他们留下四份早餐,让我们回去时能吃早餐。虽然早餐的分量不少,自己还一度认为自己吃不完,结果自己不只是把主食吃完,连水果也吃完了。庆幸的是,这蜜瓜依然是蜜瓜,不是蜜瓜味的黄瓜。
看来,自己登山之后,真的累得够饿了。
我们回到房间梳洗一番,收拾好行李,正式告别这饭店,往下一个目的地前进。因为饭店留下的早餐不少,基本上自己是饱足感十足,哪怕过了午餐时间,自己还是没有觉得饿。N带我们到间有特色的餐厅,如果想要的话,我们还能够钓虾。一开始Y以为N如常开玩笑,直到看见那些钓竿才知道他这回说的是真话。
我们坐在湖上方的凉亭,服务生指着吊在凉亭旁犹如响筒的圆筒形木制品,说是如果要叫他们的话,可以敲打那木制品来吸引服务生的注意。结果,我们还来不及使用,另一个服务生已经走了过来准备写单。
我们点了两种炸豆腐、沙爹、冰淇淋和饮料,结果冰淇淋上桌后有所失望——菜单上写的介绍和上桌的普通巧克力口味冰淇淋完全有个天壤之别。沙爹的味道也不怎么合我们的胃口,炸豆腐上桌后也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。
吃完了下午茶之后,我们继续前进,往布罗莫火山出发。我们下榻的饭店在塞莫罗拉旺(Cemorong Lawang)小镇里。这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金马伦高原,只是发展不如金马伦那般温室林立,马路从头到尾也就是那么一小条。但周遭的景色,包括了当地的房屋、园地,都让自己感觉挺美好的。我们停在便利店买隔天凌晨的早餐,因为A说饭店附近没有便利店了。当地人在便利店门口贩卖毛帽,同行的三人都带了毛帽,也就我一位没有。K一开始有点想买下当地的毛帽,过后决定不买——总不能去一个地方就买一个当地限量的毛帽吧?
N开玩笑说是要带我们去看是否布罗莫火山还在,又或是火山跑掉了,把车开进其他的饭店里的停车处,让我们能够从高处遥望火山。一下车,我深深感受到自己穿着短裤是一种错误的决定。A考考我们,哪一座是布罗莫火山,结果我们都很自然地指着那座很明显的绿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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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边那座是巴托克山。 |
错了,那是巴托克山(Mount Batok),是一座死火山。冒烟的才对。
我们在Café Lava Hostel下车,搬着行李走下楼去,来到属于我们一晚的房间。N还开玩笑说,这家饭店的房间没有风扇和冷气,如果需要的话,可以向他索取风扇或冷气机。因为低温的关系,打赤脚走在房间里就够冷了。也因为电流供应不怎么稳定,所以热水器是燃气热水器。一开始因为不擅长操控,热水器加热不够,只是将可能冻伤的冰水加热到冷水。就这样,我和Y冲了冷水后,叫了饭店技师来检查,才发现是自己没有将火开到最大,而不是因为燃气不够或者热水器故障。
离开饭店,低温让自己感觉耳朵有点疼,恰好也有当地人兜售毛帽,直接买了一顶戴上。我们步行到饭店附近的餐厅吃晚餐,餐厅里因为已经满座,我们只得坐在餐厅外,吹着晚风。N和A坐在另外一桌,他们的朋友来到这儿,带了一串香蕉。而这朋友,正是第一晚在机场时,站在N身旁的另一个导游。
餐厅准备食物的速度有些慢,我们玩着手机,吃着香蕉果腹。K和她男友视频通话,聊了一段时间后,食物才陆陆续续上桌。吃完之后,我们到附近的商店去看些纪念品,T懊恼先前在伊真火山时忘了买伊真火山的冰箱磁铁,身处布罗莫火山的我们找不到伊真火山。
看来这里的纪念品商店没有像马来西亚那么混乱——东马居然卖着吉隆坡塔、双峰塔模型的纪念品。
原本A想带我们到可观看银河的地方拍照,可天不作美,我们只好回到饭店休息。忽然我发现自己似乎把手机遗留在餐厅,赶紧跑回去餐厅去,发现桌上没有任何东西,才想起自己将手机放在单肩包的另一个隔间了。
真是糊涂。
我和Y看着他之前买的零食,因为气压的关系,包装严重膨胀,总感觉只要轻轻受压,零食的包装就会爆开。我们回到房间后不久便睡着了。T原本说要拿出零食,大家一起坐在房外的长凳聊天,但实在是累坏了,第三晚就这样结束,直到隔天的凌晨。
如果我再年轻个五年,或许还真的会坐在房外聊天聊到十二点才回去睡觉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