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3月21日星期三

新兵日记2——第四十二天

5点半就被一连串的敲门声吵醒。那个敲门的马来人大喊:“穆斯林快点起床!5点半了!守夜的人没有叫我们起床!”我看了一眼那个马来人,倒头就睡。6点钟,朋友的闹钟响了起来,走到他的床去,准备关掉闹钟。他这时才起床把闹钟关上。最好不要睡觉,不然可能待会儿没有人叫我们起床。幸好我这么想,平常叫我们起床的朋友睡得正熟,变成我来叫醒他,算不算是另一种报恩呢?早餐时间有一阵骚动,大概又是有人插队吧?

吃完早餐,在宿舍里换上制服,教官突然叫我们快点换好衣服,到PK去集合。看了一眼手表,离8点半的集合还有一段时间,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叫我们去集合呢?大家匆匆忙忙地赶到PK去,发现只有男营员集合。好几个头发也没擦干就到PK了。教官叫我们掌上压,责问我们当中是谁把早餐丢在食堂的“人妖”(他当然没说那个人是“人妖”啦!)身上,要那个人快快承认。结果,没有人站起来承认,好几个人一直喊道:“快承认啦!”如果他们这样一喊就有人承认的话,世界上就不需要警探了。

因为没有人承认,教官叫我们全部躺在地上,然后开始滚来滚去,弄得我晕头转向。还是没有人承认,再滚。肚子开始不舒服,有点反胃,很想呕吐。很可悲的,没有人肯承认,只好继续滚。最后有人站出来,成为“控方证人”(我也必须感谢他,不然我一定吐了出来)。于是,教官命令我们起来,到礼堂去集合。一站起来,双腿根本没力,肌肉好像变成骨头一样硬了,直冒冷汗(也有的是因为刚才的“运动”而流的汗),根本站不稳。朋友发现我不太对劲,赶紧扛起我,到诊所去。印度朋友扛起我的双腿,另两个朋友让我把手放在他们的肩膀上,尽可能冲到诊所去。一路上有许多充满疑问的双眼,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请。

到了诊所门口,朋友把我放下,就连双手也开始僵硬,呼吸也十分急促,泪水也混在汗水中流下。痛得流泪,四肢是十分地疼痛,感觉就比给棍子打中还要糟糕,而且这痛楚是一丁点也没有减轻。朋友一直叫我不要闭上双眼,要我一直和他们说话,似乎认为我会死去一样。朋友帮我脱了鞋子,把我扛到诊所的床上去,递给我一杯水。猫朋友要我加油,要我记得还没写完日记,他让我有种感觉我好像要死了一样。他妈的,说这种话……手抓着杯子,杯子里的水因为手的颤抖而差点溅出来。医生准备打针,我则是躺在床上,尽可能大口大口地呼吸。双手僵硬,手掌根本无法顺利张开。双手拇指卡在中指和无名指之间,肌肉似乎一直在萎缩。我硬是把拇指给抽了出来,然后拇指马上紧贴在食指上,越贴越紧。双腿,根本动不了了。如果人死后还有感觉的话,死后僵硬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?Touch wood!乱说话……

打了一针,药效还没开始奏效。躺在床上,可以听见副总队长发号命令的声音。风扇转动,3只苍蝇飞舞,很是干扰我的休息。休息的时候,听见有营员来到诊所,该是复诊吧?双手不再僵硬,只剩小腿有点疼痛,能够走路,不过小腿会很疼。后来又听见有好几个营员来讨诊所里的人的签名,不过被拒绝了。该是课堂老师给的任务吧?10点半到食堂去吃茶点,好几个朋友问我情况如何。拿了湿湿的毛巾,因为待会儿的课堂需要用上。前往课室途中,朋友说她很喜欢欺负我,因为我比较矮小。她是变态吧?(长大后该不会成为怪安娣吧?)老师要我们找一个队友,然后交换毛巾,披在身上,带上有点透光的眼罩,找回队友。很轻松地就找到了——只有我的毛巾是湿的。

午餐后,穆斯林去祷告,朋友趁这个时候跳进水池里玩水。我可以用力踢开厕所的门,吓坏了他们,其中一个看了我一眼,发现不是教官,给了我一根中指。听说有四脚蛇爬进我们的宿舍,我们便大略看看床底,根本没有它的踪影,说不定是要吓唬我们。后来,朋友去拿他的行李箱,一团黑影冲了过来,我赶紧举起双脚,让它从我的床底下跑开。过后,朋友成功用橱把它给夹住,让它卡在橱与墙壁之间。

马来人一回来,便开始与四脚蛇展开“官兵捉贼”的戏码,全都怪一个马来人把橱给拉开。有的人大喊:“总队长!你的弟弟!”四脚蛇四处乱窜,撞到了我的脚,还是继续逃跑。最后,四脚蛇成功被捕,大家便与它拍个大合照,好像捉到一只超级大的四脚蛇一样,事实上只不过是一只很小的四脚蛇而已。2点45分,上课时间。做在课室里,什么事也不用做。5点的Riadah,没有打篮球,回到宿舍休息。本来想买椰浆饭来取代食堂给的免费晚餐,可是因为福利部前太多营员在买东西了(其实他们是在订椰浆饭),便决定吃免费晚餐。幸好,今天的晚餐不难吃。

买了2盒牛奶和1盒豆奶,打算请那3位帮助我的朋友。印度朋友去了兴都庙,我只好喝掉他的那一份。朋友赌博,没有涉及金钱,但是拿了假筹码来玩。其中一个朋友赢得最多,而他的短裤破了个洞,露出他的内裤。一个一直在输钱的朋友说:“就是因为他的内裤露出来,我们这几个看见了,全都衰死了。”洗衣店的负责人来了。朋友扛起装着肮脏衣服的袋子,而我去拿那些干净的衣服。奇怪,怎么只有Alpha 1的衣服,没有Alpha 2的?Delta 2的人走来,洗衣店的负责人说是Delta 2的人拿错了,因为Delta 2的衣服还在那儿。后来,Delta 2的人又说没有拿到我们的衣服,干!

9点集合,填张问答卷,问问我们对这营地的看法。我毫不留情地在Bekalan air/elektrik的那儿打了2分而已。一直跳电,谁受得了?问答卷上也可以写些意见,朋友写得满满的,而我是写了:常常没电(不知道跳电的国文是什么,朋友竟然建议我写Lompat elektrik……)、有人抽烟、很多苍蝇、仓库常常假装没开(他们不开门,躲在里面吹冷气)。回到宿舍,顺便刷刷鞋子就睡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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